蔡崇信

感(gan)谢你的邀请，Nicole.

Nicolai Tangen

让我们从你的故事开始(shi)。你出生在台湾地区，13岁时移居美(mei)国，这种转变是如何发生的？

蔡崇信

这是一个(ge)巨(ju)大的转变。我在一个(ge)非(fei)常(chang)中国化(hua)的环境中长大，就(jiu)读于(yu)一所中文学校，所以当我13岁到达新泽西州时，几乎不会说英(ying)语。我去了一所寄(ji)宿学校，发现参与体育活动是与大家互动并交(jiao)朋友的最好方式(shi)。

Nicolai Tangen

你生命中谁对你影(ying)响最大？

蔡崇信

我父亲是最聪明、头脑最敏锐的人之一，但他也非(fei)常(chang)严厉。我曾害怕他，但他已经去世(shi)。他的影(ying)响仍然(ran)伴随着我。

Nicolai Tangen

但他仍然(ran)像幽灵一样影(ying)响着你？

蔡崇信

是的，如果(guo)他还活着，我可以告诉他，我也取得了一些成就(jiu)，尽管我仍然(ran)不如他聪明。

Nicolai Tangen

你在耶鲁学习法律，加入阿里巴(ba)巴(ba)之前，你还为瑞典的沃(wo)伦(lun)伯格家族工作。那是怎(zen)样的经历？

蔡崇信

这是我最好的工作经历之一。我从律师转变成了投资者。在香港办公室，我专注于(yu)私募股权投资，学到了投资的基本原理。我记得他们给了我们一本麦肯锡的财务书，那时我学会了如何做DCF模型。那里的纪律和职业道德令人难忘，我喜欢那样的环境。我仍然(ran)与他们保持联系。

Nicolai Tangen

你是如何加入阿里巴(ba)巴(ba)的？

蔡崇信

我在为投资者AB工作期间认识(shi)了马云(yun)，这是我加入公司的第四年，1999年，一位(wei)来自台湾的朋友建议我去杭州见马云(yun)。他说马云(yun)很特别，有点疯狂，但值得一见。所以我去了杭州。当时香港和杭州之间每(mei)周只有两(liang)次航班。我去了马云(yun)的公寓，看到了很多鞋子，里面有很多工程师和客(ke)服(fu)人员在工作。

Nicolai Tangen

你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什么？

蔡崇信

马云(yun)创建了一个(ge)吸引中国中小型公司的平台，帮助他们全球销售。我们的第一个(ge)网站是英(ying)文的，面向西方客(ke)户。我记得他们有一个(ge)笔记本记录了每(mei)个(ge)注册用户，当时有28,000个(ge)注册用户。

Nicolai Tangen

你何时意识(shi)到这家公司的重要性？

蔡崇信

直(zhi)到2005年左右，我们已经成立了6、7年，雅虎(hu)和eBay都表示想要投资。我们最终(zhong)与雅虎(hu)达成协议，他们投资了12.5亿美(mei)元(yuan)，并在二级市场(chang)收购了其他风投公司的股份，对公司的估值超过40亿美(mei)元(yuan)。

当时，我们的业务是一个(ge)B2B市场(chang)。他说在中国加入世(shi)贸组织的当口，所有这些小型、中型公司都希(xi)望在全球范围内开展业务。阿里巴(ba)巴(ba)的使命过去是，现在仍然(ran)是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。而(er)我们的DNA，我们的文化(hua)是帮助小企业尽可能地走出国门。这就(jiu)是我们的愿景。显(xian)然(ran)，我们已经发展成为一个(ge)大型的消费和云(yun)计(ji)算公司。

Nicolai Tangen

你什么时候意识(shi)到这将会变得非(fei)常(chang)重要？

蔡崇信

我直(zhi)到2005年左右才意识(shi)到这个(ge)规模，那时，你知道，我们已经成立6、7年了，当时雅虎(hu)提议想要投资。同时，eBay也在考(kao)虑投资。我们甚至考(kao)虑出售淘宝——今(jin)天中国最大的电商平台。最终(zhong)，我们与雅虎(hu)进行了谈判。

他们不仅投资了12.5亿美(mei)元(yuan)，还在二级交(jiao)易中收购了多家风投公司的股份，交(jiao)易价值12.5亿美(mei)元(yuan)，对阿里巴(ba)巴(ba)的估值超过40亿美(mei)元(yuan)。

我仍然(ran)记得那是夏(xia)天。当年夏(xia)天我见到了我父母，当我对我爸爸说 “我想我已经做成了一些事情(qing)”的时候，我感(gan)到非(fei)常(chang)自豪。

Nicolai Tangen

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业务的真正潜在规模的？

蔡崇信

这是个(ge)好问题。直(zhi)到淘宝开始(shi)货币化(hua)，业务规模才开始(shi)起飞。我们最初在货币化(hua)方面遇到了困(kun)难，2006年和2007年有几次努力都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(guo)。但后来我们终(zhong)于(yu)找到了方法。我们通(tong)过搜索广(guang)告来进行货币化(hua)。因此，你可以想象在eBay类型的市场(chang)上通(tong)过谷歌搜索的方式(shi)赚钱(qian)，这是独一无二的，实际上是阿里巴(ba)巴(ba)新开创的。我只记得在2008年，我们的现金流开始(shi)呈指数级增长。

Nicolai Tangen

现在，当然(ran)，你不是唯一一个(ge)看到机会的人，阿里现在面临多重竞争，告诉我你面临的最严重的竞争。

蔡崇信

我认为竞争对手，我可以说出许多竞争对手的名字，你也知道他们，你可能会投资其中的一些。

在过去的几年里，当我们内部(bu)审(shen)视和自我反思时，我们知道阿里落后了，因为我们忘记了我们真正的客(ke)户是谁。我们的客(ke)户是使用我们的app进行购物的人，而(er)我们没有给他们最好的体验。

所以在某种程度上，我们踩了自己(ji)的脚，没有真正关注给用户创造(zao)价值，因此作为重组的一部(bu)分，我们找来了新CEO。我是董事长，CEO比我小12岁。他非(fei)常(chang)以用户为中心，专注于(yu)产品(pin)、界面和用户体验。这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。

Nicolai Tangen

你如何纠正这个(ge)问题？你在采取什么样的步骤(zhou)。

蔡崇信

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(jiu)是承认错误(wu)：过去我们可能没有关注用户体验。

第二件事是重新组织我们的人员，改变与战略相适(shi)应的组织结构。我认为这是大公司非(fei)常(chang)普遍的问题。大公司在他们的组织结构中设置了一些东西，然(ran)后他们不会改变，因为人们不喜欢改变，他们不想改变工作。他们害怕被解雇。

然(ran)后就(jiu)是将公司的方向融入你的组织结构中。它不应该是那样的，它应该是另一种方式(shi)，你应该定义方向，然(ran)后设置公司的组织。

我们集团的CEO，也是淘宝天猫的直(zhi)接CEO。他今(jin)天的直(zhi)系下属，就(jiu)和3个(ge)月前他的直(zhi)系下属有很大不同。

Nicolai Tangen

是否存在官僚主义积累或(huo)者发生了什么？是什么让你看不到市场(chang)的变化(hua)？

蔡崇信

我认为这是人性，人们不喜欢承认错误(wu)，真正优秀的管理者拥有这种感(gan)知，有能力自我反思并说，我可能没有做正确的事情(qing)。我做错了，我需(xu)要改变。但不这样做也是人性使然(ran)。

我认为领导力的一部(bu)分在于(yu)谦卑。你必(bi)须能够承认你的错误(wu)，并能够纠正错误(wu)。而(er)且需(xu)要新的愿景，因为员工正在寻找新方向。这非(fei)常(chang)非(fei)常(chang)重要。

Nicolai Tangen

这对士气有什么影(ying)响？

蔡崇信

过去三年的士气一直(zhi)不好。我的意思是，通(tong)过多个(ge)因素。首先，我们经历了疫情(qing)，然(ran)后经济开始(shi)复苏。

竞争是另一个(ge)问题，还有就(jiu)是监管审(shen)查，我们支付了巨(ju)额罚款(kuan)，虽然(ran)一切都过去了，但所有这些事情(qing)结合在一起，对士气是毁灭性打击。但是，正如我所说，最重要的是员工正在寻找一个(ge)方向，如果(guo)你能清楚(chu)地传(chuan)达这个(ge)方向是什么，那么他们就(jiu)会恢复士气。

Nicolai Tangen

你的业务依赖于(yu)强大的消费者。你如何看待中国消费状况(kuang)？

蔡崇信

如果(guo)你看一下整个(ge)中国经济，中国的制造(zao)产量约(yue)占全球的31%，但消费只占全球的14%，显(xian)然(ran)存在不平衡。中国是一个(ge)净出口国，生产很多东西。但在某个(ge)时候，中国消费者应该会变得更加重要，与西方发达市场(chang)竞争。在中国，消费对GDP的贡献略高于(yu)50%，而(er)发达市场(chang)消费占经济总量的70%以上。

所以有很大的潜力，但我认为今(jin)天的消费者有几个(ge)因素会影(ying)响他们的信心和消费意愿。

第一，房地产市场(chang)低迷带来了节俭效应。我认为平均而(er)言，房地产价格已经下降了30%。人们的资产中，很多财富都与房地产捆(kun)绑在一起，当房价下跌时，他们不觉得自己(ji)很富有，所以想要存钱(qian)，减少消费。

第二件，我认为今(jin)天的年轻人仍然(ran)担心能否找到工作。以阿里为例，在过去的几个(ge)季度里，我们停止了招聘(pin)。我认为企业，特别是私营(ying)企业，获得投资和雇用人员的激励(li)、信号和信心是很重要的。

因此，当人们对未来、工作能力不是很确定时，他们的消费倾向也会受到影(ying)响。然(ran)而(er)，消费的能力是存在的。中国储蓄率非(fei)常(chang)高，家庭现金仍然(ran)非(fei)常(chang)充裕。

Nicolai Tangen

是的，我们原本预计(ji)，中国在疫情(qing)之后的复苏会更强劲，你也有同样的看法。

蔡崇信

我刚才说了，由(you)于(yu)房价下跌和未来就(jiu)业的不确定性，消费者信心目前相当低。

Nicolai Tangen

监管压力是否有继续(xu)增加？

蔡崇信

并没有，我认为监管框架现在更加清晰(xi)了。我们知道界限(xian)是什么，如何保持在界限(xian)之内而(er)不超越界限(xian)。因此，拥有这种清晰(xi)度对企业非(fei)常(chang)有益。

Nicolai Tangen

现在，中国已经成为世(shi)界工厂多年了，你如何看待这一趋(qu)势的发展？

蔡崇信

我仍然(ran)认为中国会继续(xu)是世(shi)界制造(zao)业强国，尽管人口会相对下降。但中国的人口仍然(ran)很多。现在是8亿劳动者，即使减少到6亿、6.5亿，这仍然(ran)是一个(ge)非(fei)常(chang)可观的规模和生产力量。中国人民是勤劳的，而(er)且教育系统非(fei)常(chang)好。所以我们有一支受过良(liang)好教育的熟练劳动力队伍(wu)，

会有一些公司将供应链(lian)多元(yuan)化(hua)到越南和墨(mo)西哥(ge)，但看看人口，越南的人口约(yue)为1亿，劳动力是6000万。中国的面积是越南的10倍以上，它们永远无法取代中国成为世(shi)界制造(zao)中心。

Nicolai Tangen

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AI革命的第二年。阿里是如何参与AI革命的？

蔡崇信

中国最大的云(yun)计(ji)算公司之一在哪里？因此，拥有一个(ge)内部(bu)专有开发的良(liang)好的大型语言模型是非(fei)常(chang)重要的，因为如果(guo)我们有一个(ge)很棒的LLM，并且其他开发人员在其上开发，他们正在使用我们的计(ji)算服(fu)务，这将有助于(yu)我们的云(yun)业务，对吗？

因此，我们认为AI非(fei)常(chang)适(shi)合我们的云(yun)业务。另一方面，电子商务业务是你可以拥有最多、最丰富的AI用例的地方之一。因此，你可以在我们自己(ji)的模型甚至是其他人的开源模型之上开发许多非(fei)常(chang)酷的产品(pin)。我们正在进行多项开发工作。在这些场(chang)景中，例如，你可以尝试(shi)使用虚(xu)拟更衣室，我们的商家在我们的市场(chang)上开展业务，我们将能够使用AI自行生成照(zhao)片、产品(pin)描述等。

Nicolai Tangen

是因为中国的数据保护法规更少，可以收集的数据更多吗？

蔡崇信

我不认为是这样。我们有很多消费者的数据，也有很多开源数据，因为大型语言模型的前提是你可以爬取数据来训练你的模型。在美(mei)国也是如此。在中国也是一样的，对吧？

而(er)且，我们能够进一步使用AI来开发垂直(zhi)应用程序(xu)，提供我们自己(ji)的数据——我们对消费者和商家的了解。所以这是一个(ge)使用AI来改善我们的用户体验的理想组合。

Nicolai Tangen

与美(mei)国公司相比，你认为中国在AI发展方面处于(yu)什么位(wei)置？

蔡崇信

我认为中国有些落后，很明显(xian)，像OpenAI这样的美(mei)国公司已经超越了其他公司，但中国正试(shi)图追赶。

Nicolai Tangen

你觉得它有多落后。

蔡崇信

可能比顶级LLM落后两(liang)年。

Nicolai Tangen

芯片短缺对你们有多大影(ying)响？

蔡崇信

因此，去年10月，美(mei)国对像英(ying)伟达这样的公司向中国每(mei)家公司出口高端芯片的能力施加了非(fei)常(chang)严格的限(xian)制。

我们肯定会受到影(ying)响。我们已经公开表示这确实影(ying)响了我们的云(yun)业务以及我们向客(ke)户提供高端计(ji)算服(fu)务的能力。这是短期，也可能是中期的问题。但从长远来看，中国可以自己(ji)制造(zao)这些高端GPU.

Nicolai Tangen

而(er)且阿里自己(ji)也在做这件事。

蔡崇信

我们在这方面做了一些努力，但我们也在从其他公司那里采购芯片。芯片短缺是一个(ge)大问题。这是每(mei)个(ge)人都在努力解决的问题。在短期内，我认为大家已经储备了库存，在接下来的一年或(huo)18个(ge)月里，考(kao)虑到目前拥有的库存，LLM的培(pei)训仍然(ran)可以继续(xu)进行。

训练需(xu)要更多的高计(ji)算能力，但在推理方面，有很多选择。你不需(xu)要像英(ying)伟达GPU那样的高端芯片。

Nicolai Tangen

如果(guo)你拥有无限(xian)供应的英(ying)伟达顶级芯片以及你想要的其他所有产品(pin)，你的业务会有什么不同呢？

蔡崇信

我认为我们将拥有一个(ge)更强大的云(yun)计(ji)算业务。

Nicolai Tangen

当你经营(ying)阿里巴(ba)巴(ba)时，你需(xu)要考(kao)虑什么样的地缘政治因素？

蔡崇信

我认为第一件事是理解所有的规定。我们需(xu)要确保我们遵守法律和我们运营(ying)各地的政策，这样你就(jiu)不会与监管机构发生冲突，然(ran)后引起政客(ke)的注意。这对我们非(fei)常(chang)非(fei)常(chang)重要。

我认为，在合规结构方面，我们是全球最强大的公司之一，不仅仅限(xian)于(yu)中国，而(er)是全球范围。我认为这非(fei)常(chang)非(fei)常(chang)重要。

阿里巴(ba)巴(ba)代表美(mei)国公司做了很多生意。我们每(mei)年向中国消费者销售超过600亿美(mei)元(yuan)的美(mei)国产品(pin)。这种贸易是双向的，

在欧洲，我们销售了大约(yue)140亿欧元(yuan)的法国产品(pin)给中国消费者，70亿欧元(yuan)的德国产品(pin)给中国消费者。这些都是人们不知晓的非(fei)常(chang)棒的故事。

因此，阿里巴(ba)巴(ba)对世(shi)界有利，对全球贸易有利，因此在这种背(bei)景下，人们可以更好地理解阿里巴(ba)巴(ba)，而(er)不是说，哦，你只是一家试(shi)图用廉价中国产品(pin)充斥市场(chang)的中国公司。我认为让世(shi)界知道阿里巴(ba)巴(ba)是在全球范围内做生意是非(fei)常(chang)非(fei)常(chang)重要的。

Nicolai Tangen

西方人对中国有哪些常(chang)见的误(wu)解？

蔡崇信

我认为西方人倾向于(yu)对中国保持绝对态度，而(er)很多真相却(que)介于(yu)两(liang)者之间。我觉得关于(yu)中国是否可投资的话题很荒谬，你说的可是世(shi)界第二大经济体！

正如我之前所说，我们拥有非(fei)常(chang)勤奋的劳动力，有8亿人正在非(fei)常(chang)努力地工作。我认为谈论是退出中国、要不要投资中国是没有建设性的。西方人必(bi)须认识(shi)到，中国是一个(ge)将存在很长时间的经济体，且对世(shi)界有利。

Nicolai Tangen

你认为什么是强大的企业文化(hua)？

蔡崇信

强大的企业文化(hua)意味着你认同公司的使命，你清楚(chu)地看到公司的方向，并且喜欢和同事一起工作。阿里有一句(ju)slogan 快乐(le)工作，认真生活。

大家总是谈论工作与生活的平衡，但在阿里，我想问，为什么需(xu)要一个(ge)工作与生活的辩证关系呢？当你来上班时，你应该高兴，因为你在朋友之间工作。

Nicolai Tangen

你的工作节奏是什么样的？

蔡崇信

我会运用在体育运动中学到的一些东西，比如训练，进行几分钟的高强度训练，然(ran)后你就(jiu)会休息，对吧？

因此，在某一天，我不想一天花10个(ge)小时，一整天工作得非(fei)常(chang)非(fei)常(chang)辛(xin)苦。我会工作两(liang)三个(ge)小时，非(fei)常(chang)紧张(zhang)的工作，非(fei)常(chang)有效率地完成一些工作。

然(ran)后我会休息一下，看报纸(zhi)，或(huo)者小睡一会儿，或(huo)者出去锻炼身体。所以间歇训练是我从运动中获得的概念，并将其应用于(yu)工作中。

Nicolai Tangen

你在办公室做的高强度工作是什么样的？

蔡崇信

人们非(fei)常(chang)害怕我。我会打很多电话，问一些棘手的问题，但我接受过律师培(pei)训，所以喜欢这么干。而(er)且在投资机构的培(pei)训教会了我如何使用电子表格，如果(guo)我正在处理一笔交(jiao)易，我会亲自做很多事情(qing)，例如一个(ge)投资项目，我会写自己(ji)的条(tiao)款(kuan)表。

我很少在办公室工作。我总是在出差。在酒店房间里，在飞机上，工作的时间总是在变化(hua)的，我需(xu)要寻找那些不被打扰的时间。

Nicolai Tangen

你觉得自己(ji)是个(ge)好老板吗？

蔡崇信

我想，我认为做一个(ge)好老板，我认为友善并不是因为你对别人太好了，而(er)是在误(wu)导他们。

我认为一个(ge)好老板最重要的是你能及时给他们反馈。反馈不能是季度审(shen)查或(huo)年终(zhong)审(shen)查的事情(qing)。反馈必(bi)须是即时的。需(xu)要知道他们是否做了一些不太正确的事情(qing)，或(huo)者他们没有全力以赴(fu)。他们需(xu)要立即知道。

Nicolai Tangen

你的其他领导原则是什么？

蔡崇信

谦卑。你必(bi)须能够承认自己(ji)的错误(wu)。你不能总是假装自己(ji)是房间里最聪明的人。有时候你想要那种领导力，你想要提出一个(ge)好主意或(huo)其他什么，但你必(bi)须让你的员工有权提出自己(ji)的想法。否则你就(jiu)扼(e)杀了创新。

Nicolai Tangen

你提到了体育，告诉我你对运动的热爱，以及你为什么买了一支篮球队。

蔡崇信

体育不仅教你纪律和努力，而(er)且体育还教你如何在失败(bai)后站起来，如果(guo)你输(shu)了一场(chang)比赛，你必(bi)须重新站起来。我认为这真的非(fei)常(chang)重要。这些原则中有很多适(shi)用于(yu)商业。

那我为什么要买一个(ge)篮球队呢？这其实是一种意外。当布鲁克林(lin)篮网挂(gua)牌出售时，那是在2017年，我真的不知道投资和成为运动队老板是什么感(gan)觉。

但后来我研(yan)究了联盟的特点，联盟如何分享这种经济学。NBA的一大优点是他们有一个(ge)非(fei)常(chang)好的集体谈判协议，将球队、业主和球员之间的经济问题分开。球员真的提供了价值，对吧？所以他们应该公平地分享经济。这一切都在集体谈判协议中有所规定。

另外，NBA的30个(ge)团队，无论在比赛上是否成功，都能公平地分享收益。例如，电视版权。如今(jin)，NBA每(mei)年全国电视收入约(yue)为27亿美(mei)元(yuan)，平均分配给30个(ge)团队。这与EPL（英(ying)超联赛）非(fei)常(chang)不同。所以我认为这些特点几乎有点像社会主义，它确保了每(mei)个(ge)投资NBA的人不会损失很多钱(qian)。而(er)且布鲁克林(lin)篮网主场(chang)在纽约(yue)，是很珍贵的资产。

Nicolai Tangen

你还有什么其他放松的方式(shi)？

蔡崇信

我花时间和我的孩子们在一起。最有意义的事情(qing)之一是看我17岁的儿子参加篮球比赛，只是一场(chang)高中比赛。他是篮球队的首发控卫，看到他在场(chang)上表现出色，我感(gan)到非(fei)常(chang)高兴。

Nicolai Tangen

你读书吗？

蔡崇信

我喜欢读间谍(die)小说。我是John Le Carrie的超级粉丝，所以所有这些。我认为Le Carrie已经成功把他的真实生活转化(hua)成了写作。除(chu)此之外，我喜欢阅(yue)读时事。我喜欢经济学人，。

Nicolai Tangen

你对年轻人有什么建议？

蔡崇信

我的建议是学习一两(liang)项非(fei)常(chang)基本的技能，这些技能你将成为人群中的前10%，比如，学习如何编程，学习一个(ge)特定的学科领域，你必(bi)须发展一些专长。

我的专业实际上是税法。我做了三年的税务律师，我可以走进一个(ge)房间就(jiu)税收结构侃侃而(er)谈，直(zhi)到今(jin)天这都很有帮助。我们正在考(kao)虑一些国际上的事情(qing)，我们正在构建正确的公司实体，税收结构和许可结构非(fei)常(chang)重要。所以我非(fei)常(chang)投入其中。你必(bi)须能够告诉别人，你在某件事情(qing)上是专家，这就(jiu)是你获得尊(zun)重的方式(shi)。

还有，年轻人应该努力学习，未来数据科学很重要。你应该学习数据科学，它曾经被称为统计(ji)学，但数据科学是更花哨的命名方式(shi)，还应该学习心理学。我认为人类的思维和大脑工作方式(shi)中有一些令人着迷的东西。

如果(guo)你具备编程的能力，就(jiu)像现在很多年轻人一样，他们都会学习如何用Python或(huo)Java或(huo)其他语言上编程，了解数据科学并了解一点心理学。你就(jiu)具备了在生活中取得成功所需(xu)的所有工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