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福音：用“墨”大(da)家莫立唐,向莫老,湖南,作品

在(zai)当代中国绘画(hua)上(shang)，用墨用得好的，一个(ge)是黄宾(bin)虹(hong)，一个(ge)是李可染，再一个(ge)是莫立唐先生，以(yi)是不(bu)要鄙视莫立唐。宋人山(shan)水是用墨用得最好的，明朝用墨用得好的是龚贤。宋人用的是积(ji)墨法，积(ji)墨法传到(dao)了龚贤手里，又传到(dao)了黄宾(bin)虹(hong)手里，这(zhe)是莫立唐最大(da)的特点，我们要好好的研究他，这(zhe)是我讲的第一点。

莫立唐作品。

莫老的第二个(ge)特点，就是莫立唐本(ben)身就是一篇好散文。我写过好多篇莫立唐的文章，写他的文章我不(bu)费吹灰之力(li)，并不(bu)是因为我杨福音的文章写得好，是因为莫立唐本(ben)身就是一篇散文。你跟他聊天(tian)的时间，只要把他讲的话照实地记上(shang)去，回到(dao)家里加上(shang)标点就能够发(fa)表。那么莫立唐和你聊天(tian)，聊的是甚么？无非是聊一个(ge)主题，请你分享他的幸福，那种(zhong)灵活、心爱(ai)、拖拖拉拉，欲讲又不(bu)想(xiang)讲，装宝的那种(zhong)味道，令人陶醉。以(yi)是，一个(ge)优秀的画(hua)家，我们不(bu)但(dan)要研究他的作品，肯定还要研究这(zhe)个(ge)人是一回甚么事。这(zhe)是我要讲的莫老的两个(ge)特点。

莫立唐作品。

上(shang)面再引申开来，讲讲湖南的画(hua)坛，这(zhe)是刚才陈(chen)叙良先生出的问题。前(qian)两年，湖南美术馆搞了个(ge)百年湖南美术的展览，这(zhe)个(ge)展览是搞得好的，应该表扬，它从面上(shang)展示了湖湘近百年的美术近况。几十年以(yi)来，我们湖南是出了大(da)家的！然(ran)则湖南人有个(ge)谦虚的毛病(bing)，一坨红烧肉是埋在(zai)饭里面的，不(bu)肯露出来。我在(zai)广州生活了二十多年，广州人的一碗饭，菜是盖在(zai)上(shang)面的。他肯定要让你看(kan)到(dao)，肯定要表现。湖南人不(bu)是这(zhe)样，一碗红烧肉埋在(zai)饭里面，又好又不(bu)好。上(shang)面，我想(xiang)讲湖南的几个(ge)人：

邵一萍作品。

一个(ge)是邵一萍，她是女的，用两个(ge)字概括她，“繁华”。邵一萍，绘画(hua)的特点就是繁华。1964年，群(qun)众画(hua)报的封底(di)，全版刊(kan)登她的《梅竹图》。以(yi)前(qian)的出版不(bu)像现在(zai)，现在(zai)有钱就能够出版。以(yi)前(qian)像群(qun)众画(hua)报的封底(di)能够或许登她的《梅竹图》，这(zhe)就向天(tian)下美术界告之，她是一个(ge)大(da)家。邵一萍的先生是张(zhang)书旂，他是画(hua)岭南派的，然(ran)则他有海派的影响，邵一萍的画(hua)异常(chang)之妙，人又长得好，惋惜逝世早了。

陈(chen)白(bai)一作品。

第二个(ge)是陈(chen)白(bai)一先生，我太熟悉(xi)了。陈(chen)白(bai)一先生，我用一句话来评(ping)价他：明末清初自陈(chen)老莲之后，四(si)百年来中国工笔人物画(hua)一人而(er)已。这(zhe)是我给他的评(ping)价，我们谈对画(hua)家的评(ping)价，不(bu)是评(ping)功摆好，不(bu)是长处缺点，不(bu)是年终总结，而(er)是他在(zai)中国绘画(hua)史(shi)上(shang)到(dao)底(di)处在(zai)甚么地位。

管锄非作品。

第三个(ge)是管锄非，他是黄宾(bin)虹(hong)的先生，是黄宾(bin)虹(hong)在(zai)教室里教过课的先生。黄宾(bin)虹(hong)讲过一句话“管生不(bu)鸣则己，一鸣惊(jing)人”。管锄非的梅花，在(zai)当代中国是第一位的。在(zai)他百岁生日的时间，我给他写过一篇文章，我说，梅花和管锄非是互为精力(li)。现在(zai)好多人把梅花画(hua)得红红火火，好像很繁华，对不(bu)起，这(zhe)个(ge)不(bu)是梅花的任(ren)务，想(xiang)繁华你要去找牡丹，梅花就是一种(zhong)节气。当时，我在(zai)文章中讲到(dao)，在(zai)管锄非的梅花面前(qian)，关(guan)山(shan)月难以(yi)望其项背(bei)，这(zhe)个(ge)千万不(bu)要轻描淡写的看(kan)了他。我把管锄非比喻为辛弃疾的冷(leng)隽，他有辛弃疾的冷(leng)隽。

接上(shang)去，是莫立唐，刚才讲了，就是他的“墨”好，不(bu)再讲。

王憨山(shan)作品。

再一个(ge)是王憨山(shan)，王憨山(shan)两个(ge)字“豪放”，他有苏东坡的豪放。管锄非是辛弃疾的冷(leng)隽，王憨山(shan)是苏东坡的豪放。当然(ran)，王老头后来他停留了，他有一个(ge)遗(yi)憾。这(zhe)些问题，王憨山(shan)和他的妻子(zi)在(zai)广州来看(kan)我，我请他们在(zai)表面吃饭，我是背(bei)后讲了他的，我说你的事业，不(bu)是那八百平方的屋子(zi)，他堕泪(lei)，我说你把钱看(kan)得太重了一点。只管云云，王憨山(shan)仍然(ran)不(bu)失为一个(ge)大(da)家。

黄永玉木刻作品。

另有一个(ge)人，就是黄永玉。我们千万不(bu)要把黄永玉看(kan)成(cheng)是中央(yang)美院的，大(da)概是香港的，他是湖南的。黄永玉的造诣，不(bu)但(dan)在(zai)画(hua)上(shang)，也不(bu)但(dan)在(zai)文章上(shang)。黄老头与我关(guan)系异常(chang)好，他的画(hua)我也喜好，他的文章我也喜好。然(ran)则，他的画(hua)和文章都有很大(da)的缺憾。他并不(bu)明白(bai)中国绘画(hua)，他也不(bu)明白(bai)写小说，他是一个(ge)不(bu)明白(bai)画(hua)中国画(hua)的人，画(hua)了一生中国画(hua)。他是一个(ge)不(bu)明白(bai)写小说的人，写了一部小说。他的小说就正像马尔克斯写《百年孤独(du)》得诺贝尔文学奖一样，那个(ge)人是不(bu)明白(bai)小说结构，也不(bu)明白(bai)小说人物的，然(ran)则他写了一部优秀的小说。黄永玉是这(zhe)样一个(ge)人，黄永玉的主要造诣在(zai)人的本(ben)身，黄永玉人本(ben)身就是一个(ge)艺术品。黄永玉是民国末了一个(ge)自由主义学问分子(zi)，大(da)概说，黄永玉是民国以(yi)后自由主义艺术家。这(zhe)是我对他的意见。

莫立唐作品。

这(zhe)样一看(kan)，我提出的六位先生，是当代湖南，也是天(tian)下的一个(ge)闪光。他们既(ji)属于(yu)湖南，又属于(yu)天(tian)下，真正拿它放到(dao)天(tian)下对照，若是天(tian)下是一个(ge)擂台，他们上(shang)台去，他们能够跟任(ren)何省份，能够跟北(bei)京角逐的，这(zhe)是毫不(bu)含糊的。我们谈湖湘文化，不(bu)要一启齿就是曾、左、彭、胡。百年以(yi)后，我们另有新人。这(zhe)是一个(ge)很值得研究、值得探讨的问题。我发(fa)起，像石纲省画(hua)院、另有美术学院、省美术馆、包含省博物院，我们要做这(zhe)些课题，要请求经费、要研究，要系统地把这(zhe)些人很骄傲地让他们留上(shang)去，推进来。

2023年10月24日上(shang)午于(yu)湖南省博物院

（周永康 凭据录音整理）

杨福音

来源：红网

作者：杨福音

编辑：康晓乔